莫挨老子

【罗非x罗勤耕,杨修贤x罗浮生,曹光x程幕生】鬓如霜(系列完结)

魔改许你三生三世 最后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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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大概交代了一下前面两代人的事

OOC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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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如霜

 

院门被推开,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的罗非眼也没抬就说了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我亲爹过寿,我还能不回来?”杨修贤说着,手里拎了个大大的袋子。

“说吧,又有什么事?”

杨修贤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您先把屁股抬起来收拾收拾这破院子吧,待会浮生也回来了。”

罗非立刻从躺椅上跳起来,差点闪到腰。

“臭小子怎么不早说?他什么时候到?吃不吃晚饭?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

杨修贤发现自家老头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放心吧,我都买了。”杨修贤扬了扬手里的东西,“都是他爱吃的。”

这回轮到罗非白了他一眼,“说着给我祝寿,其实是想献殷勤吧!”

“我还用献殷勤吗?给他画个像保证他爱上我。”

“就你那个水平,有几个阔太太捧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什么捧!这叫艺术!就知道你不懂!”

父子俩在院子里打起了嘴仗,原本在葡萄叶叠出的绿荫下午睡的土狗醒了过来,见杨修贤来了,立刻围着他转圈。

“唉,这倒霉孩子,你说我养你做什么?”罗非叹气,接着对那土狗说,“阿福,你记得下次见到这位就撵出去。”

“得了吧,名字里带浮的都和我亲,它才不咬我。”杨修贤说着蹲下摸了摸土狗的头,“是吧,阿福?”

罗非摇摇头,也不管自己这智障儿子了,转身走进屋子,“先滚进来,老规矩,我切菜,你收拾屋子,然后你做饭。”

杨修贤一进屋子就嫌弃了起来,“你这屋子也太乱了,就不能勤收拾些?”

“懒得,浪费时间。”厨房里传来罗非模糊的回答,还夹杂着切菜的声音。

杨修贤摇摇头,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比较爱干净,打扫起来却也没那么多花样。无非是把乱放的衣服收进那全是黑衣的衣柜,把到处乱放的书收起来,按照标题第一个字排序——这是罗非的习惯。再有就是扫了扫地上的灰。

等他来到厨房,罗非已经切完了菜,走到阳台抽起了烟斗。

“别的能凑合就凑合,烟草你倒是挺讲究。”

这烟叶正是杨修贤一起带来的,上等货,搞到手可不容易。

“要是去抽那劣质的卷烟,倒不如直接戒了。”罗非回答,半阖着眼睛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杨修贤摇摇头,穿上围裙,做起了饭。

做到一半阿福在院子里大叫了起来。

罗非掐灭了吸到一半的烟斗,小儿子不喜欢他抽烟,对身体不好,因此他从不在他面前抽。

罗非打开了院门,还没等他看清外面的人,阿福已经扑了上去。

罗浮生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就被阿福扑倒在地,随后几乎是被狗用口水洗了个澡。

“爸,你下次能不能直接拴着它?”罗浮生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拼命推开眼前的狗头。

“它喜欢你,不是挺好?”

“喜欢?我看它是一看我就饿!”罗浮生说,爬了起来,阿福仍然蹦着向往他身上跳。

罗浮生拉着阿福脖子上的狗链子,把它拴在了狗窝旁。

“你先在这老实待会,我吃饱了再找你算账!”罗浮生拍了拍它的狗头。

“爸,生日快乐。”罗浮生将一个盒子递给了罗非,罗非打开,里面是一块精致的怀表。

“我听说你之前的不走了,给你买块新的,喜欢吗?”

“没白疼你。”罗非揉了揉他的头发,“过来,准备吃饭!”

罗浮生跟着进了屋子,杨修贤已经将各色菜肴摆了满满一桌。

“你们最近怎么样?”吃饭的时候,罗非问起了两人的近况。

“还是那样呗,画画,有时候也搞点别的。”杨修贤无比顺手地给罗浮生加个他最喜欢的生煎包,罗浮生满足地吃了起来。

“最近有点没灵感,我想去写生。”

“去哪?”

“罗马。”

罗非扬起眉毛,“你这跑的够远的,事先声明,我可不给你出钱。”

“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你亲生的,”杨修贤感叹,“放心,我卖画的钱足够我当路费了。灵感还是得去远点的地方找,罗马正适合写生。”杨修贤念出“生”字的时候,目光悄悄地飘向了吃着包子的罗浮生。

“浮生,你呢?”

“我打算退伍,反正仗也打完了,”罗浮生说完顿了顿,“没想好做什么。”

“那你来陪我,我给你开工资。”

“陪你可以,工资我不要,”罗浮生说,“陪自己爸爸还需要什么工资?”

罗浮生说这话的时候笑盈盈的,不论是道上还是战场人都让人闻风丧胆玉面阎罗,笑起来竟是十分甜美。

“不过我也想先出去走走,等我回来就来陪你。”

“那没关系,路费够不够,不够尽管开口。”

“你偏心!”杨修贤怒斥,嘴里咬着的排骨差点在说话的时候喷出来。

“我乐意!”罗非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听着父子俩一如既往地吵嘴,罗浮生憋笑憋得浑身颤抖。

“老头子,拿着。”吃完饭,杨修贤也把一个长长的盒子交到了罗非手上,罗非打开,发现是一条表链。罗非拿出罗浮生给他的怀表,两者正相配。

“你们俩混小子这是商量好了?”罗非笑了笑,两个孩子开始收拾碗筷,他将怀表和表链收进了书房。

罗非关上书房的门,将两个孩子谈笑的声音关在了外面。他坐到书桌前,打开带锁的抽屉,将怀表和表链放在了一个日记本上面。

“生日快乐。”

罗非抬头,罗勤耕正站在他桌前,身上依然是一件青色的长衫。

“只有祝福,没有礼物?”罗非的声音里全是委屈,这声音要是叫杨修贤听到怕是要把刚刚吃的东西全吐出来。

“两个孩子都给了,你还要什么?”

“他们?他们哪是送礼物的,你看看他们手上那明目张胆的戒指,就是来炫耀的。”罗非翻了个白眼,“我就要你送的!”

“多大年纪了,还撒娇?”罗勤耕哭笑不得。

“谁让你都不来看我。”罗非噘着嘴。

罗勤耕沉默了。

“其实你不来看我也没关系,”罗非的神色正经了一些,“我过的挺好的,修贤他虽然不着调,但是是个好孩子。浮生更不用说了,像你,但性子像我……你确定这孩子不是咱们两人生的?”

罗勤耕脸红了,“你这人就正经不过三秒!”他绕到桌前,坐在了杨修贤的桌子上,手指穿过爱人的白发,“头发见白,人不见长。”

“哪像你,”罗非拉过罗勤耕的手,吻了他的手背,“还是那么美。”

罗勤耕低声骂着他登徒子,但没有抽回手。

两人一时间有点沉默了,一别就是几十年,再重逢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罗非坐在椅子里,手里摩挲着罗勤耕的手,揉着他柔软的指肚和手掌,那是一双读书人的手。

书房的外面是一片寂静,没有人声,没有狗吠。

“讲讲你的事吧,我想听,”罗勤耕说,“我一直在看着,但想听你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呢?”罗非放开了他的手,靠在了椅背上,慢慢地说着。

“你知道的,我收养了浮生,这孩子很乖,也很活泼。像你,实在是太像了。”罗非想要点起烟,拉开了抽屉翻了翻,没有找到一点烟丝。

“我对不起他,”他叹了口气,“我总忍不住在他身上找你的影子,结果他也就活成了你的样子,一直穿着一点都不适合他的长衫。直到……”

直到杨修贤终于打开了罗浮生的心扉,给了他自由。

“那孩子重情义,一直还在给洪帮做事,我派了线人,却还是差点让他受欺负。”

“他没那么脆弱,”罗勤耕安慰他,“你说过,他像我。”

罗非笑了,“是啊,你还记得在私塾的时候你最爱说的是什么吗?就是要复兴的事。他也和你一样爱着这个国家。他入了组织,最开始是在后方,还差点被日本人害死。后来伤好了,战局也越来越糟,他就去了前线。”

“修贤也像你,”罗勤耕看着罗非,“他也是个英雄。”

“就是不太着调,”罗非说,“他留在后方,画家的身份让他的人脉比我都广,再加上他那油腔滑调的样子,再适合当奸细不过。”

“那叫情报人员,”罗勤耕用手指轻弹着罗非的脑门,“你自己的儿子,你就不能说他点好?”

罗非的脑门有点发红,但他还是傻笑着,“他?是他气我。这两个人都定期写信或者发电报过来。浮生就是讲一讲自己的事,报个平安,一句话说一下修贤也安好,然后就都是在关心我怎么样。”说着这话的时候,罗非的语气就像所有为子女骄傲的父亲一样。

“修贤这混小子呢?信上两句话说自己,一句话问候我,剩下的篇幅全在炫耀浮生又给他写信了,浮生关心他,浮生答应他打完仗就一起去罗马。”说这话的时候,罗非的语气也像所有天天见着子女,忍不住满嘴嫌弃的父母一般。

“不孝子,唉,不孝子。”罗非痛心疾首。

“还不是你教出来的。”罗勤耕忍俊不禁。

罗非拉开抽屉,拿出两个有些陈旧的盒子。

“这是之前我生日,他们托人送来的,怀表和表链,配的不错。”

罗非打开了盒子,表和表链都保养得很好,但怀表并没有走。

“我没舍得用,”罗非叹息着,“毕竟这是我最后一次得到他们的消息。”

再之后罗非得到的就是罗浮生所在的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和一个骨灰盒。杨修贤则是身份暴露,被日本人抓走,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罗勤耕抱着他,杨修贤的脸贴着他柔软的腹部,对方的手缓缓摸着他花白的头发。

两个孩子刚刚牺牲的时候罗非并没有太过感伤,当时他自己也处于风口浪尖,活着的每一天都像是偷来的。

他从没怀疑在抗战胜利前他就会和孩子们团聚,因此也就不曾惧怕过分别。

他真正开始悲伤时候,是那个日本投降的夏天。

“我买了酒,喝了一宿,哭了一宿。”罗非说,“你们怎么就都走了呢?”

罗勤耕没有回答,还是抱着他。

罗非本想直接解甲归田,可惜很快就是两党之争,罗非本在国军,后来见证了太多腐|败和黑暗后投了共。迎来了解放,随后他将祖宅上交,在乡下置办了这处田产,过起了每天晒晒太阳,看看书的日子,一晃又是十几年。

“你太狠心了,”罗非说,“你们都太狠心了。”

“对不起。”罗勤耕说。

“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罗勤耕说,“你也不肯给我写信。”

“写信太贵了。”

在生死相隔之后,这样的缘由让两人都觉得可笑。

但在那段满是希望的日子,没有人认为任何一次分别会成为永恒,他们忽视着那些小小的联络,等待着最终长相厮守的日子。

可惜那样的日子没能到来。

“没见上也好,”罗非又说,“没见上最后一面,就不算分别。小别而已,总有重逢的一天。”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见罗勤耕没有回应,罗非又继续说,“之前是十年,后来快五十年……靠,”罗非自嘲,“已经这么久了。”

“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你。”

“我知道,”罗勤耕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的黑衣我都快看腻了。”

自从罗勤耕死后,罗非就再也没有穿过黑色以外的衣服,那是他为罗勤耕所穿的丧服。

罗非将脸埋在罗勤耕怀里,感觉着爱人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自己的头发,竟然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房间内只有他一人,罗非点亮了台灯,在花白的灯光下站起身。战后他的腿受了伤,那银色的手杖成了真正的拐杖,他一瘸一拐地走向书房的大门,打开之后是空无一人的客厅。

夜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罗非回到书桌前,拉开了抽屉。

他早就戒了烟,因为上好的烟丝他已经买不到了,而他不肯吸那些卷烟。

他仍然觉得有些焦躁,像是有什么堵在了胸口。他拿出抽屉里的日记本,在桌子上摊开,拿出钢笔写了起来。

即使上了年纪,他的手依然很稳,写出来的字迹仍然平滑而优美。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他默默地写着,屋子的电压有点不稳,台灯的灯光不时跳动。

罗非写完后收好笔,放在一旁。

外面远远地传来了狗吠,不是阿福,阿福早就已经过世了,被他埋在了院子里。

罗非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件青色的长衫,那原本并不是他的衣服。

时隔近半个世纪,他脱下了一身黑衣,换上了长衫,这让他看着有几分像是大学里的老学究。

只是这年头,大学早已听了课。

他在书桌前坐下,拉开抽屉,在最深处掏出了一把枪。

狗叫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知道,是他们来了。

枪声响起,惊起院墙上的一群乌鸦。

 

***

 

“你费那么大劲把我拉出来就是陪你吃饭?”曹光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远房表妹,怀疑她出门的时候脑子被门挤了。

“没办法,这家店别的规矩没有,食客吃完饭必须讲个故事。”朱二凤晃着他的手臂,“我又不会讲。”

“谁给你的错觉我就会讲了?”

“伯父不是说过你家有个祖传的故事吗?”

“我还祖传染色体咧!”

“你要不要脸!”二凤瞪他,“我请客!去不去!”

“不……”曹光本想不屑地拒绝,但看着二凤挥了挥拳头,还是怂了,“行吧,去就去,你请客啊!”

在名为“一道”的店内,曹光四处打量着。

不太起眼的店铺,不太记得住的店名,不太特别的装潢。

“你确定这家店好吃?”曹光问二凤,“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网上那些评论别不是他们自己花钱请人刷的吧?”

“说什么呢你!”二凤打了他一下,“再让店里的人听到!”

“听到怕什么的?这要是假的人家才不在乎,真的才要跳脚呢!”曹光满不在乎。

“不好意思两位,”一个年轻人站在了两人的桌旁,身上穿着的却不是服务生的服装,“本店不接受嘴贱的客人。”那人的目光直指曹光。

“怎么说话呢?叫你们店长来……”曹光说着抬起头,却在看到那人的脸时噤了声,原本兴致勃勃想要找茬的气势立刻消失无踪。

“不好意思,我就是店长。”那人气哼哼地,好看的眼睛瞪了曹光一眼,转身要走。

曹光慌忙站起身,扯住那人的袖子,一下子力道太大,那人的衣服领口被拉开了一些,露出了脖子上的银色链子,也不知底端挂着的是什么。

“你干什么!”店长气哼哼地要甩开他,但那人用了十足的力气,几乎要在他的手腕上留下印记。

“我有一枚祖传戒指,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曹光扯了扯自己脖子上同样的银色链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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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请用灵魂摆渡的姜sir旁白音来念【。】


这个系列就算是完结了 感谢所有看到这里的人

最后的曹光和程幕生手里的戒指就是明月夜最后提到的杨修贤个罗浮生的戒指

至于这两只到底是怎么个转身的大家自己随便理解吧 讲真我也不知道许你原本是咋想的【。】

顺便虽然没明说 最后罗非自杀是在文那啥革的时候 

不过是被迫害前自我了断的 没受罪

贱人曹光和傲娇程幕生 嗯估计是对欢喜冤家 不过反正就是谈恋爱啪啪啪的故事我就懒得写了【。】 这一对当然是安安稳稳到白头了 标题的鬓如霜指的也有这对

另外想不出谁能拉着曹光去吃饭 感谢朱二凤同学友情出演!常刷澜巍的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位(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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